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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典赤•赡思丁 | 第二章:扶治云南——尽职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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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25 13:16: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为中亚人的赛典赤•赡思丁在归附蒙古后,用自己的才干、胆识,在中国土地特别是在云南为政6年,取得非凡业绩,最后和众多子孙落籍中国,成为人才济济的望族,其本人至今仍为各族人民所敬佩,这是很了不起的,恐怕也是绝无仅有的。他的成功之道,确需我们后人认真研究。我认为,他所以能在极其复杂、艰难的环境中建立如此伟业,最重要的一条是他始终能顺从人民意愿和适应时代需要,领导和依靠各族人民,妥善处理民族关系,首次建立云南行省,兴修水利,发展经济、文化,促进了国家的统一。这充分证明,一个卓越的领导人,只要真正做人民迫切需要做的好事、实事,就会无坚不摧、无往不胜的。

第二章  扶治云南

第六节  尽职而终


抚滇六载,一朝病逝中庆——“百姓巷哭”,“远近闻之,如丧父母”,异邦国王“为文致祭”,使臣“号泣震野”——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去世后中外朝野,臣民悲悼的“省长”——“应天者惟以至诚,拯民者莫如实惠”,城乡经济的发展及一系列的德政是人民悲恸和千秋仰怀的社会原因。


至元十六年(1279年)七月十三日,一代名臣、云南行中书省平章政事赛典赤•赡思丁于中庆病逝,享年69岁。


在云南历史上,一位政府官员去世后,在各地尤其在民间引起极大的悲恸,以至史不绝书者,赛典赤堪称古今第一人,现略举历代记录,可见一斑。


元代——
“(赛典赤)及薨之日,远近闻之,如丧父母”。(李京:《云南志略》)


明代——
“赛典赤居云南六年,至元十六年卒,年六十九,百姓巷哭”(《元史赛典赤•赡思丁》)
    “及卒,老稚悲哀之声,连日不绝”(《英宗正统实录》卷41)
    “比卒……百姓号泣震野”(王臣:《咸阳王庙铭》)
    “邦人相对泣遗忠”(杨一清诗)。

   
清代——
    “不惟文武大人恸哭迫切,即山间之野人,闺人之妇女,无不哭泣悲号者也”(《咸阳王抚滇功绩节略》)

   
民国——
    “而近滇之人思慕于王者,无不凭眺欷歔,徘徊墓下弗忍去,盖六百年于兹矣……”(袁嘉谷:《重修咸阳王陵记》)。
    安南国——
    生我育我,慈父慈母……
    胡为苍天,短公之年……
    哀哉赛公,我心彷徨……
    哀哉赛公,我心忧伤……(安南国王《祭大元云南行中省平章政事赛公文》)

   
《元史》本传载:交趾(即安南)王遣使者十二人,齐绖为文致祭……使者号泣震野。外国国王遣使臣着重孝在全 省城乡举哀之际前来哭祭中国行省官员,这不仅在云南历史上所无,就是整个中国历史上也无此先例。

   
类似的记载,在《景泰云南图经》、《滇略》等众多地方史志以及诸家谱附件中还有记载,为免堆砌重复,略。

   
广大臣民百姓乃至异邦国王,为何对一位行省长官之死如此悲哀,社会反响如此之大, 这确实发人深省,给只以无穷的启迪。

   
这除了证实前述“以仁心行仁政”深得民心外,还为当时和以后数十年间昆明及广大城乡发生的美好变化提供了又一有力的佐证,因为人民早就懂得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评判执政者的优劣与功过,从来是对其虚伪的种种许诺不感兴趣甚至表现出厌倦,也就是说,是轻其言、重其行——看重客观实际效果。只有对“务施实德,不尚虚文”、“仍以兴利除害之事、补偏救弊之方”,“拯民者莫如实惠”而且自身又廉洁奉公的人,才会寄以如此的深情。

   
赛典赤•赡思丁,便是这样一位历史上难得的清官贤臣。

   
以下,便是当时及其后一段时期,他所施行的一系列德政所产生的综合社会效应——
   

首先从中庆、内地说起。据张洪《南夷书》载:赛典赤逝世后,省城附近“其俗殷富,墟落之间,牛马成群,仕宦者莝稻秣驹,割鲜饲犬。滇池之鱼,人饫不食,取以粪田”。

   
仕宦者指官司宦人家,未必可取,但以小鱼作肥料的,却是平民百姓,如疑此有夸大之嫌,那马可•波罗在赛典赤去世后仅5年即1284年到中庆时亲眼所见,当可相信。

   
“这是一座宏伟壮丽的大城市,城中有商人和工匠。这里人口杂居,有佛教徒、聂斯托利派基督教徒、撒拉逊人或伊斯兰教徒,但是佛教徒人数最多。本地土地肥沃,盛产稻米和小麦。但是,这里的人民认为小麦做的面包有碍身体,所以不吃面包而吃大米。他们用其他谷物加入香料,酿制成酒,清香可口”。

   
很显然,这是一个民族团结、宗教信仰自由、和平繁荣的都会,不吃面包,除饮食习惯外,说明当时生活水平还是较高的。

   
其后半个世纪的1334年,王升著名的《滇池赋》中的中庆城的社会面貌,依旧不减当年:
    五华钟造化之秀,三市当闾阎之冲。
    双塔挺擎天之势,一桥横贯日之虹。
    千艘蚁聚于云津,万舶蜂屯于城垠。
    致川陆之百物,富昆明之众民。
    迨我元之统治兮,极复载而咸宾。
    矧云南之辽远兮,久沾被于皇恩。

   
马可•波罗看到的这一大城市的宏伟壮丽,竟然在此呈现出多彩的迭影。这里,我们可以接受本是奉承粉饰的皇恩一词,因为皇恩的代表,便是真实存在过的赛典赤。

   
如嫌这是个别,不能代表一般,是城市,不是农村,那下面还有各地的有关记载,有的就是同时代人的目击实录。

   
据木芹《云南地方史讲义》中册最末一节援引另一版本、书名略有不同的《马可•波罗行记》及其评述。当年,马可•波罗到达阿木州:“‘阿木是东向日出之一州,其民是偶像教徒,臣属大汗,以畜牧耕种为活,自有其言语。妇女腿臂带金银圈,价甚贵,男子亦然,其价较女子所戴者更贵。产马不少,多售之印度人,而为一种极盛之贸易。其地有良土地、好牧场,故牛及水牛也甚多,凡生活必须之物,悉皆丰饶。’这是通海及其下诸地的情况。又秃落蛮州载:‘此地有金甚饶,然使用海贝……其地商人甚富,而为大宗贸易,居民以乳米为粮,用米及最好香料酿酒饮之。’这是今昭通地区的情况,估计黔西也差不多,从以上资料看,各地区之间尽管有不平衡性,但是生产力水平都已提高,并均有独立商人活动,更值得注意的是,自大渡河以南至滇西地区,滇池到黔西,海贝及金银是通用的货币,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到大理后期到元初的生产力水平,已经达到了足以冲破封建领主制桎梏的程度。”

   
据《大理行记》介绍,赛典赤去世后不久,御史郭松年赴大理,途经滇西各郡县,其中云南州(今祥云县)“灌溉之利达于云南之野”,白岩甸(今弥渡红岩)一带“居民凑集,禾麻蔽野”,至赵州(今大理凤仪)“神庄江贯于其中,溉田千顷,以故百姓富庶,少旱虐之灾”。抵大理后,诸多“宫室、楼观、言语、书数,以至冠昏丧祭之礼,干戈战阵之法”等等社会风情,“犹有故国之遗风焉”。

   
这一切,在“萦云戴雪”之苍山、“悬流飞瀑”之清泉、“烟波无际”之洱海等自然风光的映衬下,仿佛世外之桃源,其实红尘中乐土。与元军当年初至,风烟滚滚、山河破碎、疮痍满目、民苦无极相比,今是昨非,恍如隔代。

   
据《云南志略》介绍,1301年到云南,在“乌蛮、六诏、金齿、白夷,二年之间奔走几遍”的乌撒乌蒙道宣慰副使李京,曾在滇西金齿白夷(今以傣族为主的德宏州一带地区)“交易五日一集”的街子上,见到“以毡、布、茶、盐互相贸易。地多桑柘,四时皆蚕”。

   
在丽江么些(今纳西族先民)地区,“干群”关系竟然相当不错:“有力者尊敬官长,每岁冬月宰杀牛羊,竟相邀客,请无虚日;一客不至,则为深耻。”

   
以上,多为与赛典赤同时代人留下的记载,其余明、清时期的史料,因前已涉及,故略。

   
总之,不论赛典赤出于什么样的主观愿望,他总还是以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很大程度上通过发展经济文化,提高生产力,冲击了落后的封建领主制度,推动了社会的进步,给各族群众带来了实惠。其中最突出和最具特色的很多方面是“民到于今受其赐”,比如水利建设,至今仍在发挥作用,将来也必然如此。所修治的驿道,除部分扩修后一直沿用外,即使是废弃了的,在山区、农村依旧为当时人民所使用等等,而不像历史上有的善政,多局限于当时当地,于后世并无直接关系。

   
赛典赤所施行的一系列善政及其个人所具有的高尚品格与整个漫长的封建社会相比,虽然短暂和罕见,却愈往后“而功愈峻、名愈芳、泽愈厚”,恰如昙花开过,其清芳却长留人间。
发表于 2019-4-25 20:34:57 | 显示全部楼层
在云南历史上,一位政府官员去世后,在各地尤其在民间引起极大的悲恸,以至史不绝书者,赛典赤堪称古今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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